羽灵
时间：前世
“欢迎回到彼岸。”多年以后，再次看到漫天飞舞的羽毛时，璃落回想起小时候，姐姐也曾带她看过一片相似的羽毛雨，只是，和这里不同，当时飘落的羽毛是白色的。
“姐姐……”
“嗯？”
“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说过，我们是彼岸中的羽毛所化？”
璃雪猛地回过头，盯着璃落，有些激动地问道：“你想起来了？”
“我……”璃落不知道她刚刚看到的那段回忆代表什么，明明回忆中的那个女孩和自己一样，可是，在领地与姐姐分开之前，她不是才刚刚出声18年吗？
璃落的思绪回到了那段回忆中……
……
我叫璃落，是一个……羽毛妖？至于羽毛为什么会产生灵智，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彼岸里的能量太充裕，吃撑了吧……
整个天界，或者说整个世界，从小小一只羽毛化形的妖也是凤毛麟角……嗯，严格来说，只有我和姐姐两只妖。不过姐姐说了，彼岸毕竟是天界的禁地，里面的一切都不寻常，从里面出生的妖也是一样。
所以姐姐为我们这个只有两个生物的小小种族起了一个高大上的名字——天羽灵族。
可惜名字再高大上，也改变不了大类上我们仍然属于妖族的事实。姐姐说，万物有灵，分之为三，一为神，二为人，三为妖。姐姐说，万物成精所化，皆为妖。姐姐说，神可以永生，人可以轮回，只有妖，虽寿命随修炼上涨，但死则永灭。不过，姐姐还说，她们天羽灵族可和那些花里胡哨的妖族不一样，受彼岸中充裕的生命能量凝聚而生，她们也是永生的……嗯，其实还是因为吃撑了……
我有些怀疑，我这么喜欢吃，是不是也跟我化形开灵前就已经是个吃货有关？毕竟不是吃货的天羽也是不可能吸收能量产生灵智的。我一度非常坚信自己的这个发现，直到我后来发现姐姐竟然不好口欲……太可惜了！
天道无情，留给妖的选择并不多，不是作神的奴隶，就是死在人的口中，只有极少数集幸运与努力为一身的妖，才能逆天而行，成神证道，最后给自己在天界谋求个一官半职，虽仍然免不了正神欺压，倒也算入了神籍，得以长生。
不过，姐姐说，她们却不用这样艰难，他人求而不得的永生，倒是我们出生起就带有的天赋。姐姐说，我们的追求应该更高一点，比如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我觉得这句话大概是姐姐最后悔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了，不然她不会三番五次地把我抓回去的……
这已经是姐姐第五次逮到我了，这一次我正在大千世界中已美食出名的包子谷玩得不亦乐乎，刚刚逛过一条小吃街，还没等我吃完手里的吃食，一抬头就看到姐姐给我找的贴身护卫玲珑，正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真傻，真的，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我却每次都被抓个正着，甚至都不需要姐姐亲自出马……姐姐能感应到我大概的方位，然后让玲珑找那里美食最多的地方就好——绝对一抓一个准。可我还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要发现有美食的消息，不远万里也得赶过去。
“用姐姐的话说，这就是我的弱点吧。”捆在缚妖索中，被玲珑带回去时，我的心里想道。我感觉姐姐对我的态度也是一波三折，从前她总是想办法让我克服我的弱点，为此甚至不惜动刑折磨我；后来我开始往天界外跑时，姐姐似乎又转了性，每次把我关起来之后还好吃好喝地供着我，再也没有说过饿我一阵这种话了。
玲珑把我丢到了天牢，天界最大的监狱。我的待遇还不错，带独立卫浴的一居室，每天还有人给送饭，就是生活上总是需要玲珑照顾……因为我身上现在的束缚要比这里的死囚犯还多啊！！
好在我的储物戒指中还有不少书可以看，我倒也不无聊。靠着墙边坐好，撑起膝盖，将书放在大腿上，然后用嘴咬着一根小棍来翻书。在姐姐的熏陶下，这种程度的紧缚我早就适应了，反正暂时也出不去，就好整以暇地在这天牢中住了下来。
几个月了，姐姐却一直没有来看我，不知不觉间我也有些想她……毕竟我总想着逃出天界，也不是因为姐姐，如果能跟姐姐一直在一起，我还求之不得呢，可是……
“姐姐，你叫什么？多大了？是什么妖呀？”
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我抬起头来，这一次送饭的不是玲珑，而是另一个我没有见过的小姐姐了，可是她看到我，却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连手里端着的饭菜都撒了一地，“怎么是您？”
“？？”我满脸问号，这个我从未见过的小姐姐，认识我？
小姐姐却突然惊慌地跑了出去，只剩下我无奈地看着地上的残羹碎饭……就算天牢的食物不如外面大厨们做得好吃，也是难得的佳肴呀，怎么就这么浪费了。
而且，如果我该死，请让天道来制裁我，而不是让我对着看得到吃不到的碎饭煎熬好嘛……
经过了几分钟的心理斗争之后，我终于忍不住扯着嗓子喊了出来：“玲珑！饿哦！饭饭！”
“来了来了，别嚎了！”玲珑大概是一直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守着我，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收到我的呼唤……呜呜呜~我好感动……
看着我狼吞虎咽地吃着，玲珑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把对吃的执念分出一半在修炼上，我和你姐姐也不会这么担心了。”
我准确的抓住了华点：“这么说你们都是担心我才不让我出去的呀？那怎么不催我修炼，还把我捆成这样？”
我本是嘴上一说，心里也不是很在意，玲珑却沉默了良久，直到我忍不住张大嘴发出“啊”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用勺子舀起一勺汤送到我嘴里，又顺便在我耳边悄声说道：“这两年神王退位，天界风声很紧，你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玲珑又问道：“你之前一直缠着璃雪，怎么这几年又开始躲着她了？”
我在躲着她吗？我摇了摇头，不可说，也不敢说。
我在看书时，也总会不自觉地看向窗外，姐姐，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来看过我呢？她不会是把我忘记了吧……
我赶紧摇了摇头，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又自嘲地笑了笑，明明是我最近总是在躲着姐姐，现在倒是盼望着她来看我了……不过，就这么把我绑在天牢里，也总归不是个事呀，就算天天有书看，手脚动弹不得，万事都要人照顾的生活还是让我有些抓狂。
看书看累了，我也会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天界总归是四界中位置最好的地方，看着窗外的云卷云舒我也平静了心情。然而，我透过窗户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却在牢笼外把我当猴看。
之前摔掉我的饭的那个小姐姐真奇怪，闲来无事总是暗中打量着我。虽然我也知道像我这样把天牢当客栈一样几进几出的妖还是第一个，你来欣赏一下我这个牢房常客也不是不行，但是一天看三次，跟吃饭一个频率的，总归是不好吧……我都想跟她收门票钱了。
虽是这么想着，我也有些疑惑这个小姐姐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总不会是看上我的盛世美颜了吧，我可是要留给姐姐的……等等，姐姐？
似乎有什么关键的信息一闪而过，但我的思路却被一旁狱卒粗暴的开门声打断了，“放风了！按号排队出门啊！”
我扭动着被紧缚成一团的身体，艰难地把自己挪到牢房另一面，晒着太阳舒服地眯上了眼睛。放风的机会是从来不会给我的，就算狱卒让我出去放风，我戴着这满身的束缚也一步都别想走动。
快乐是她们的，我什么也没有，所谓众生平等，也不过是个笑话。嗯，最后这两句是姐姐说的，现在放到我身上在合适不过了。不过想到我身上的束缚都是姐姐亲自挑选的，我的心情又好了起来，那点自由算什么，怎么会比姐姐重要？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却听到门口传来悦耳的锁链声，随后便是玲珑的声音，“小璃落，快出来放风了！”虽然是我的侍从，玲珑却总是叫我小璃落，没大没小的……但是论武力我打不过她，论权利她有姐姐撑腰，论……我又总是被她捆起来，最后我只好默默承认了自己“小”。
我吗？我竟然也能放风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玲珑，见她已经打开了我牢房的门，冲我点了点头。
……
天界果然是四界中最漂亮的地方，天空的神光之下，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全都是一朵朵柔软的云团。我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一朵朵云朵妖身上打滚了，已经有灵智的云朵妖小姐姐全身都是软绵绵的，躺在上面就像陷入一团柔软的棉花中，舒服极了。
不过现在……我看了看身上没有减少多少的捆缚，叹了口气打消了欺负云朵妖的念头，贪心地呼吸着这里清甜的空气。不经意间却发现了云层中遮不住的那一抹绿。
没有理会躺在草坪上晒太阳的玲珑，我跳着赶到近前，原来是一颗老榕树。天界的植物自然非比寻常，无数年神光滋润下，这颗树早已枝繁叶茂，独木成林，而我看到它却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神庭的后面，也有这么一颗巨大的榕树，记忆中的快乐时光，基本上一大半都是在那里度过。可惜，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了。
将那段不好的回忆压下，我突然想起，天牢似乎就在神庭的正上方，而我的牢房似乎也是天牢的边缘，这么说……
我绕着榕树环绕起来，想要找到两颗榕树相似的地方，却不想狱卒小姐姐从树干后冒了出来，我本就手脚被缚，不好保持平衡，被她这么一吓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你怎么在这？”狱卒小姐姐一边扶我起来一边问道，我高吊在背后的双手想要揉一揉摔疼的屁股，可惜在重重束缚下无法如愿。
“我放风啊。”我这次可不是逃出来的，我挺了挺胸，理直气壮地说道，就是随着我的动作胸前的锁链也跟着收紧，勒得胸部一阵疼痛。
小姐姐的目光有些闪烁，“这里曾有一位神殒命，你还是不要来这的好。”
着急赶我走，肯定有猫腻，不过我更想吃瓜，“哪位神呀？给我说说呗？”
“这是什么？”玲珑不知何时走到了小姐姐的身后，从她背在身后的手中拿出一张绢帛，“你在画画？”
“没……没有……”小姐姐吞吞吐吐地说道，眼里藏不住的惊恐。
这里可是天界，她们这种妖飞升而成的神大都是最底层的存在，虽身无枷锁，却处处受制，甚至连娱乐的自由都不能有，更不用说让玲珑这种纯正的神族当场抓包了，若是往严重了说，是可以剔去神体贬入下界的。
好在玲珑不是上面的那些老顽固，看了看小姐姐的画，她只是夸了一句“画的不错”便离开了，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对小姐姐来说太过压抑了。
我好奇地凑上前去，画上画着的女孩，不是我吗？不对，不是，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清冷的眼神，这是……
“姐姐？”只能说是几乎相同吧，我印象中的姐姐，是没有照片中的白色羽翼的。
“你认识她？”小姐姐松了一口气，本想赶紧收起“罪证”，却被我的一句话说的愣住了。
……
原来这个狱卒小姐姐是个云朵妖，怪不得胸这么大，身子也这么柔软，不像我和姐姐两个天羽化形的，身材也像羽毛那么干瘪。
我舒服地靠在小姐姐怀中，脑袋枕在她柔软的胸部，继续问她：“那你为什么总是去看我呀？”
“你跟她很像。”小姐姐似乎是在回忆，“九百年前，她也是住在你的那个牢房，也像你一样戴着过分的束缚，也总是喜欢在这颗树下休憩，最后，她也是在这里自毁神体。”
原来这里还真的死过神呀，等等……
“你口中的她……”璃落有些艰难地问道，“就是你画中的那个女孩吗？”
看到小姐姐点头，我的脑袋嗡的一下蒙掉了，姐姐为什么会在天牢？天羽灵族不死之身，她为什么会说姐姐曾在这里自尽？九百年前，也就是我出生的那一年，我又跟这件事有什么联系？还有，画中与姐姐相似的女孩，为什么带有羽翼？
突然，我似乎有所明悟……天羽灵族化形，不是都会带有一对漂亮的白色羽翼的吗？那我……那被我刻意遗忘的记忆，又在脑中不自觉想起，我的眸子也渐渐暗了下去。
怪我自己迟钝，一直没有发现，原来我一直努力避免的事情，早就已经在姐姐身上发生过了……也是，妖毕竟是妖，能力再强，成神成魔，也不能凌驾于众神之上。
“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小姐姐的声音，我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哑着嗓子，继续问道：“那……她为什么会住进来？”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人说，好像是因为不守礼制……”小姐姐的声音越来越小，毕竟自己怀里的女孩跟她那么像，很可能是有关系的，而她又因为这么荒谬的理由获罪。
突然，小姐姐似乎想起来什么，又接着说道，“天条规定，孕妇的死刑需要生产之后才能执行。”她转瞬却又黯然，“孩子也会作为罪奴一辈子守在这里……像我一样。”
“孩子？”原本我都已经确定小姐姐口中那个曾经住在这里的女孩是姐姐了，但她的这句话又让我困惑起来，我们天羽灵族有生育能力？我怎么不知道？
“死了……”
“？！”
小姐姐点了点头，“她说，彼岸天羽，生而便比所谓神族高贵，与其留下为奴，不如死了干净。”
顿了顿，小姐姐又补充道：“说完这句话，她就在几位神王的见证下自尽了。”
骄傲，清高，都像姐姐，但这个凭空冒出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那后来呢？”我接着问道。
“后来……”小姐姐在努力回想，“后来我就被一个人打晕了，等我醒来，整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好像就是刚刚……看我画的那位神仙。”小姐姐的这句话又让我陷入了迷惑，玲珑？玲珑确实要比我大50岁这我知道，可是当年那件事，怎么也会有她参与。
还没等我想通，姐姐突然出现在眼前，惊得我回过神来。我赶紧回头望去，那个小姐姐已然不再。
“不用找了，我送她回去了。”姐姐说道。
我有些可惜，刚想开口，姐姐却已经提前打断道：“别胡思乱想了，能力不够之前，知道再多有什么用？”
我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倒是忘记了，姐姐跟我心意相通，我脑中所想大都是瞒不住她的。
“缚妖索化的束具感觉怎么样？”
“还……挺舒服的。”原来是缚妖索，怪不得我这次怎么也挣脱不开，毕竟我还是妖身，还是被这神庭专门制作的缚妖索克制的死死的。不过，想到这是姐姐选的束具，我的心里依然美滋滋的。
“跟我去趟天庭吧。”自从五年前那件事以来，这还是我第一次与姐姐重逢，姐姐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可惜我还没有成神，不能读姐姐的想法。
天庭？我不能去！
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纵然心理一百个不愿意，真正面对姐姐时，我也无法将拒绝说出口。姐姐也不是时时刻刻在盯着我的心理，所以我刚刚的拒绝她没有读出。
神庭百年一遇的盛会，姐姐自然也解开了我身上的捆绑。我怯怯地跟在姐姐身后，看着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心里却波涛汹涌。
“天羽上神。”原来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神王面前。
姐姐无视了神王侵略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将我向身后藏了藏，开口说道：“我今天过来，只是想问你们一件事。”
“上神请说。”
“璃落的天羽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我这几年对姐姐避而不见的原因。刚刚姐姐没有提，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姐姐竟然会在这里问出，我想要解释，然而话到嘴边仍是说不出口。
“上神，那只是个误会……”
姐姐回过头来看着我，“璃落，你来说。”
“我……”我不想姐姐知道真相，她如果在这里发难，便是相当于与整个天界为敌了，但是我能控制住自己不说，却不能控制心中所想。
五年前的雨夜，他们大概是想抓住我来牵制愈发强大的姐姐吧，只是没想到我能碎羽逃离。
我看到姐姐的表情愈发冰冷，有些害怕地拉了拉她的衣角，说话间已经带上哭腔，“姐姐，咱们回去好吗？”
……
姐姐总是听不进去我的话，这次也一样。虽然我没有想到往日虽然清冷却也温温柔柔的姐姐竟然也有掀翻整个神庭的能力。也是，在我化形之前，姐姐都不知道修炼了多久了。
然而神庭的底蕴也不是我们可以揣测的，天空中密云翻滚旋转，最终露出了下面的一个黑洞——地狱通道。他们知道天羽灵族不死，又无法封印姐姐，便想到用这个来放逐她吗？也是，地狱本就是冥界禁地，易进难出，更不用说再找回天界了。
执念越深，通道的吸力越大，我看着姐姐无法抵抗地向那通道靠近，赶紧冲上前去紧紧抱住姐姐的手臂。
之前躲着姐姐，是因为怕她为了我而踏入险境，现在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愿再跟姐姐分开了。
……
“姐姐！姐姐！”姐姐呢？姐姐去哪了？
黑暗的空间中，我四处寻找，却总是找不到那个白色的身影。
“你们很快就能再见了。”身后有人抱住了我，我回过头，是玲珑，她怎么也跟着进来了？然而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所有线索串联起来，却得到了一个我怎么都不敢相信的结果。
我轻声问道：“你动过我的记忆？”
不只是我的，大概那个狱卒小姐姐的记忆也被玲珑动过，臆想出了姐姐怀孕的记忆，却没有扭曲姐姐在她记忆中的样子，是为了给我留下线索吗？
身后传来微不可查的声音，让我的心也跌落谷底，“为什么呀！”
“抱歉，小璃落。我们只是不想让你受伤。”
玲珑的手挡在我的眼睛上，我知道她要做什么，然而我身上仍然捆缚着层层的缚妖索，丝毫动弹不得，思维也越来越停滞……
当我再次醒来时，姐姐就在我身边，只是我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个5岁的小女孩，之前的记忆也被玲珑封印。领地分开前，姐姐带我各地游玩，再没有踏入天界半步。
……
“你想起来了？”是姐姐的声音。
璃落点了点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道：“姐姐，这么多年了，该去找他们算账了吧。”
“是呀。”姐姐露出了笑容，“这次圣战结束，就该清算这些事情了。不过……”姐姐的话锋一转，“你不怨玲珑吧。”
璃落摇了摇头，虽然记忆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但姐姐和玲珑，也是璃落最重要的人……
